萃姨敲门时已快十点,慕景沛早已出了门。

       “少爷有很多事情要谈,少夫人清闲可以四处转转。”萃姨面无表情,语气更像不带感情发声的机器人。

       她愣了愣,男人是不是都喜欢大手笔。况且,她手机还有话费呢。算了,回去转给他。

       附带一个轻轻的表情。

       一分钟后,男人回复她:已经亲过。

       亲过了?他进了她的房间,吻了熟睡的她,可是昨晚上明明锁门了。

       安苏晗:你什么时候有时间谈谈我们之间的事?

       男人一直没有回复她信息,她闲得无聊,去了附近的大街小巷闲逛。

       布拉格的每个古玩店就是一座小型的博物馆。安苏晗喜欢历史,基本上每遇上一间都会进去看看。

       不知不觉已到中午,逛着逛着把出门没带钱这事忘记了,而且好像……迷、路、了。

       走到广场的时候已快一点,经不住肚子的呼叫,她还是决定救援。异国他乡离她最近的只有很忙的那位了。

       电话响了好久才接通,男人声音低沉没有温度:“什么事?”

       “我在广场……迷路了。”安苏晗小心翼翼,怕惹恼了他没人管。

       “酒店地址给你,打车。”

       “我没带钱。”她鼻子酸。

       “到了让萃姨付。”

       安苏晗没有应声,直接挂了电话,心口有些闷。这个男人简直和昨晚判做两人。都已经是很近的关系了,就不能来接她一下,这算什么旅行结婚,骗纸。

       不知是没吃饭血糖低还是身体本来有问题,她又感到一阵晕眩。好在有热心的游客注意到她。警察叫来了救护车把她送去医院。真好,连回酒店的钱都省了。

       坐在医院的病床上打着点滴,没有钱包,没有证件,她像做错事的人等待保释一般等着慕景沛来领人。事实上,慕景沛在病房里见到她的时候,感觉也是这样的。

       他带来的当地助理负责配合警察处理这些琐事。病房里,医生告之家属病情,翻译在旁边一句不落的翻译着。

       安苏晗也听明白了,昨晚上不是晕吻,而是服用过量镇定剂后,神经受损落下的后遗症,需要几个月时间恢复。

       她自嘲般笑了笑,不再听他们的交流,低头不语,手指不停在手机上滑动着,目光变得渺远若星光。

       慕景沛明显感到她情绪不对,带着翻译和医生出了病房。

       手机铃声让安苏晗回神,昨晚出现过的陌生号码再次出现。她接了起来。

       “凌氏高管确实在减持,只是比例还没有达到发布公告的要求。”

       “是都在减持,还是一部分人,或者某一个?”安苏晗话有所指。头有些发闷,一只手打着点滴,不方便抬起来,她偏头把手机夹在肩膀上,葱白的手指子额头上掐着,双眼紧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