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前提示:前文讨人厌的胖女人名字改为“卡丽托丝”,之前没注意就用了一个印象里的名字,经读者反馈后我去查了一下典故,最终战胜了我的懒癌,逐个修改了。)

       格雷森是马可斯在执法局内的保护伞,如果她倒下了,接下来的日子马可斯一定会有很多麻烦。

       比如说典狱长不会再给他面子,四个孩子在监狱里的生活可能会变得一团糟。

       或者那个胖女人卡丽托丝会带着叔叔来找自己麻烦。

       这些都有可能。

       所以格雷森能否康复,对马可斯来说,是重中之重!

       “对了。”一位执法官忽然看向马可斯,问道:“你回来的时候有没有遇到一些奇怪的事情?”

       “奇怪的事情?”马可斯被问得一愣,难道自己把四个孩子带回来的事情已经被他们仨知道了?

       “具体指哪方面?”

       “我也说不清楚。”那执法官皱眉道:“其实是我们护送格雷森女士回来的时候,不知梦中呓语还是确有其事,她一直在说着什么‘青鸟’之类的。”

       “青鸟?”

       马可斯神色一动,扫视三人一圈:“你们看到了吗?”

       “没有。”

       “我没注意。”

       “应该是格雷森女士在呓语吧。”另一名执法官说道:“因为我当时抬着她上半身,始终注意着她的状况,我可以确定她被送进手术室之前没醒过。”

       “没醒过……青鸟……呓语……”马可斯念叨着几个关键词,心里有了猜测。

       传说,在祖安分裂成双城之前,就有人向风祈祷。

       其中既有盼望好天气的水手,也有祈求变革的受压迫者,总之有许多凡人都将自己的希望寄托在符文之地上呼啸而过的烈风湍流中。

       久而久之,人们发现风似乎会回应他们。

       有航海家言之凿凿地说看见一只青鸟出现,紧接着就是一场狂风吹满了风帆。

       还有人发誓,在一场风暴到来之前听到了一声哨声,就好像在为他们预警。

       随着这些故事口口相传,青鸟出现地也越发频繁。

       有人说,他看见青鸟变成了一位美丽的姑娘,她长着尖尖的耳朵,留着长长的头发。

       据说这位圣女出现的时候飘在水面上,手中发张轻轻挥动,就能为风指引方向。

       虔诚之人称呼这个风之精灵为迦恩-阿蕾姆,古恕瑞玛语中“守护者”的意思,因为她似乎总是在最危难的时刻出现。随着时间流逝,她的名字被简化成了迦娜。

       迦娜的名字传遍了恕瑞玛大陆的海岸,欧什拉•瓦祖安的居民是最热忱的信徒。他们仰仗着风平浪静的海面为城市的港口带来贸易商船。为了感谢迦娜的仁爱,他们竖起了一座座雕像和神龛。

       直到后来,古代恕瑞玛帝国的皇帝为了巩固国内最强大的飞升战士地位,下令摧毁所有雕像和神龛,不允许人民祭拜所谓的“虚假神像”。

       迦娜的雕像被推捣(我佛了不能写‘倒’,和谐词),神龛被砸碎,但还是有许多人在暗中悄悄对迦娜祈祷。

       毕竟,飞升战士能保护船只不遭遇风暴吗?这些人经常会佩戴青鸟图案的护身符——更小巧、更隐蔽的象征,致敬着迦娜。

       古代帝国陨落后,残余的飞升战士掀起了一场场战争和混乱,唯有迦娜始终如一地在动荡与纷争中庇佑着这座城市。

       只是这座城市的名字也简化成了:祖安。

       严格说来,祖安才是双城里的老大哥,皮尔特沃夫就是个弟弟。

       “你们平时有没有在格雷森女士身上见过类似鸟的图腾?”马可斯仔细回忆了一下,没有找到有关的记忆。

       或许自己和前主马可斯都看到过,只不过都没有放在心上。

       谁会闲得无聊去记台灯的灯罩上有多少个褶子呢?

       谁能在停电的时候分清家里电灯开关是开着还是关着呢?

       要是图腾那么容易被人发现,被人记住,那些信徒们怎么逃过古代帝国的搜查?

       “要说鸟的图腾……”一名执法官指着马可斯腰间其中一杆短枪:“那不是吗?”

       “对!我就说这个图案看着眼熟!”另一名执法官也指着那杆短枪叫道:“看这形状,不就是一只拢翅滑翔的鸟儿吗?这流苏状的花纹是鸟的翅膀!”

       最后一名执法官露出睿智的眼神:“这把枪一定意义重大,以至于格雷森女士昏迷中都对它念念不忘,青鸟可能是枪的名字!”

       马可斯摘下那杆短枪,仔细观摩后发现,枪身表面确实镌刻着一副图案,很像是一只在空中滑翔的鸟类生物。

       联系到格雷森还是一位出色的狙击手,风力对子弹的影响很大,那么格雷森信奉风的力量,倒是能说得过去。

       至此,马可斯彻底把心放下了。

       在他的印象里,这位风之化身拥有治愈的力量,能躲过这一劫也多亏了格雷森多年来的信奉祭拜。

       算是有所求便有所应了,比某些光头带疤金身坐庙的伪神要灵验得多。

       就在这时,手术室的门被人从里面打开,几位护士和医师推着做完手术的格雷森出来。

       “医师,格雷森长官她……”马可斯立刻迎了上去。

       “放心吧,一切顺利。”瑞恩医师摘下口罩,感慨不已:“从医这么多年,像这么严重的伤我也见过几起,但是伤者能坚持这么久,直到我们手术做完确实是少见。说明这位副警长的求生欲望很强啊。”

       马可斯看了眼格雷森,原本健康的古铜肤色因为失血过多而显得有些灰白,双目紧闭依然处于昏迷当中。

       这是人体的保护机制,等身体稍稍恢复,能适应伤处的疼痛自然就会清醒。

       “医师,格雷森长官她多久能醒过来?”边上一位执法官询问道。

       “不好说。”瑞恩皱眉轻轻摇头:“这得看伤者的身体素质,短则三五天,长则十天半月,都是有可能的。

       都挺晚了,你们先回去休息吧,医护所会安排专门的护士照顾她,别在这吵到其他病人。”

       说完,瑞恩让护士把格雷森送到加护病房,跟着一块走了。